月子中心,可能消費醫療最有故事的領域。
這一市場的消費主力是女人和孩子。不管是孩子還是女人,都是家庭消費主力。事實也是如此,月子中心價格從來都不便宜。
根據艾媒咨詢,北京和上海兩大超級都市人均價格超過6萬元;包括西安、重慶等地也均在3萬元左右。
這還只是平均價格。高端月子中心價格,通常超過10萬,上限基本接近40萬。即便這樣,依然供不應求。
得益于此,國內月子中心市場規模已經超過百億。不過,吸金能力超群的另一面,卻是這一看似性感的賽道,至今沒有出現大公司。
在港股上市的愛帝宮是國內月子中心一哥,但市值不到20億港幣;在新三板掛牌的眾多月子中心情況更加糟糕,不是摘牌便是被“ST”。
這,又是為什么呢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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最高單次消費近40萬,
消費升級帶來的百億市場
本質上,月子中心是消費升級的產物。
這一模式興起于我國臺灣地區。上世紀80年代,臺灣地區的經濟得到了較為快速的發展,各類服務業開始涌現,月子中心由此出現。
最初,月子中心的服務非常單調,主要業務僅是為孕婦和新生兒提供基礎照看服務;但隨著需求被不斷開發,如今的月子中心已經擁有產后護理等增值服務。
眾多服務品類,注定了月子中心消費不會太便宜。根據公開市場數據,臺灣地區月子中心行業平均客單價介于80000-22000新臺幣之間,折合18400-50600元人民幣。
大陸地區月子中心市場的興起也是如此。
從1999年大陸首家專業月子中心——北京媽媽月子中心成立之后,新設立的月子中心不斷在一二線城市發展壯大,隨后向低線城市擴張。2020年,大陸地區月子中心數量已達4128家。
價格方面,內地的月子中心定價同樣不便宜。根據艾媒咨詢,2019年6月北京和上海兩大超級都市人均價格超過6萬元;包括西安、重慶等地也均在3萬元左右。
需要注意的是,這只是平均水平。如下圖所示,愛帝宮等高端月子中心,6萬元價格只是底限,上限基本接近40萬。
得益于較高的消費能力,國內月子中心市場規??焖僭鲩L,2019年已達108.1億元。
但即便如此,對于資本市場來說,月子中心依然是當下為數不多的擁有極大增(hua)長(bing)空間的賽道。
核心邏輯是,大陸地區月子中心滲透率太低。2020年,國內大陸一線城市滲透率大約在7%—8%左右,新一線城市滲透率也不過4%—5%。
正所謂,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。如上圖所示,臺灣地區2019年滲透率達到62.50%,韓國地區也高達50.80%。
差距就是機會,這是資本市場亙古不變的真理。也正因此,資本紛紛入局。上周,高瓴便出資2.24億港幣入股高端月子中心愛帝宮。
顯而易見,時間的朋友也很中意月子中心這一流淌著奶和蜜的市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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靠規模取勝,
慢生意跑出快節奏
雖然未來大陸地區月子中心的滲透率,是否能夠對標臺灣地區或者韓國地區值得商榷。不同的風土人情、支付能力,必然都會導致市場滲透率存在差異。
但對于國內的月子中心來說,要想在百億市場脫穎而出,眼下還有一個更實際的解決辦法:提高市場占有率。
目前,國內月子中心行業并未跑出一個真正的龍頭。如下圖所示,國內前五大月子中心市場占有率不過10%出頭。行業龍頭愛帝宮的市場占有率,也不過4.3%。某種程度上來說,這也是月子中心尚未跑出大公司的原因。
也不奇怪。月子中心有著明顯的服務半徑,月子中心要想擴大市場占有率,只能在全國各地開設新中心,但這需要時間。
首先,公司需要具備標準化擴張的能力。從尋找物業、市場分析、到開店決策形成,都需要一套成熟而快速的打法。
其次,則是要較強的資金實力。月子中心主要有三種經營模式:酒店服務式、獨棟別墅式和醫院附屬式。其中,前兩者為主流。
獨棟別墅式屬于重資產模式,需要租用獨立物業,雖然租金單價較低,但前期投入較大,并且需要自主裝修,啟動資金通常超過4000萬元。
酒店服務式已經屬于“輕資產模式”,只需要租賃酒店客房改造成月子中心即可,但租金成本往往較高。如下圖所示,喜之家酒店模式31個房間數量對應的年租金為378萬/年。
不管是獨棟別墅式還是酒店服務式,要想完成全國擴張,都需要較強的資金實力。當然,能夠通過資金解決的問題,從來都不是難題。
在資本助力下,愛帝宮便通過輕資產模式開啟加速度,2021年新增275間月子房。而在2021年之前,公司所有月子房數量不過435間。
一場速度與激情的擴張游戲,正在月子中心市場上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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高客單價背后,
卻是低毛利的生意
不過,對于大部分月子中心來說,眼下更重要的不是擴張,而是如何上岸。
對于這類依靠持續擴張換取規模的行業來說,擴張可能成為一把雙刃劍,既有可能是業績助推器,但也可能是“天坑”。
有數據顯示,70%的月子中心處于虧損狀態,這或許并不夸張。至少,在資本市場露面的月子中心,經營情況都不算出色。
主打高端市場的愛帝宮,目前是國內月子中心界的扛把子。今年上半年,公司雖然營收達3.29億元;但虧損額為6150萬元。
你可能會說,今年上半年虧損,可能受到疫情影響,實屬正常。
但即便在疫情影響更小的2021年,公司營收雖然達6.43億元,凈利潤“不過”3478萬元,很難與如此高端的服務形成聯系。
月子中心行業的“門面”尚且如此,規模更小的月子中心們日子想必更加艱難。在新三板掛牌的已經形成規模的月子中心,普遍處于虧損狀態。
例如,擁有近百家加盟上海喜喜母嬰護理,疫情影響之前的2019年依然未能實現盈利;另一家深耕江蘇市場的大美股份,2019年在實現9758萬營收的同時,虧損額也達到747萬元。
不難發現,表面上看月子中心客單價極高,是穩賺不賠的買賣,但事實上真的是賠的多賺的少。
這又是為什么呢?答案也不難回答。月子中心普遍面臨著高成本、高費用的問題。
首先是高昂的房租。正如上文所說,不管是輕資產還是重資產模式,月子中心的房租支出高昂,并且不具備規模效應。東北**測算,房租支出通常占月子中心營收比重的20%—30%。
其次,是不菲的人工成本。月子中心主打高端服務,需要專業的護士、護理師、營養師等,并且出于服務體驗,通常是一對一,因此人工成本普遍不低。東北**測算,這一費用通常占總收入比重30%左右。
另外,還包括餐飲、寶寶消耗品等物料費用。通常來說,上述幾項費都難以用規模去平攤,導致月子中心只能是一個“低毛利”的生意。
以愛帝宮為例。雖然公司產品單價普遍超過10萬元,但毛利率通常不超過40%。
與此同時,因為月子中心是一個低頻的生意,單個用戶最多消費2—3次,因此需要常年高昂的營銷費用支出。銷售費用率常年在10%—15%之間,再扣除行政費用之后,只剩下薄利。
綜合原因導致,月子中心對運營要求極高。一旦入住率難以保障,而成本具有剛性,月子中心就容易出現賠本賺吆喝的情形。這也是這一市場尚未跑出大公司的根本原因。
很顯然,對于月子中心來說,擴張固然重要,但實現高效的運營更為關鍵,這直接決定著生死問題。